【瓶邪】【纸婚】
#瓶邪#《纸婚》
文/w_思无邪_
吴邪看了看腕上的手表，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，这才叫服务生给桌上加了一份虾饺和一壶铁观音。
张起灵刚下夜班，这会儿估计正是又累又饿，吴邪记着他喜欢这家的虾饺，吃完了正好还可以蹭座眯一会儿。
虾饺上桌的时候张起灵刚好上楼，他只往大厅扫了一眼，就熟门熟路地往最角落的卡座走去。
这里是一家全天营业的茶楼，中式的仿庭院装修是一大特色。平日里客流量极大，卡座的分配却错落有致，最边上的一排位置完全可以隔离纷扰，让客人闹中取静。
张起灵绕过大厅正中的假山，沿着人工小溪直走到头，一垂眼就看到吴邪正窝在漆成红色的栏杆边上打盹。
他脱下鞋盘腿在蒲团上坐下，还没坐稳一个大实心石头就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后背上。张起灵把压在背后的实心石头挪到腿上，顺手扒了扒这个石头上丛生的黑毛。
吴石头拿食指扣扣桌子，张起灵拉过虾饺吃了两个，Q弹爽滑，好吃。
“困了吧？”吴邪抛下那副石头样子，端正正坐好开始倒茶，“铁观音，清热解毒，秋天喝正好。你先少喝一点，免得待会儿眯不着。”
张起灵挑了个虾饺放到吴邪嘴里，也顺手扣扣桌子。
吴邪嚼着虾饺越过栏杆去看茶楼边上的湖水，清淡的桂花香味从空气里渗透出来，晨间的太阳还泛着金光，投在湖面上甚是晃眼。
他揉揉被刺痛眼睛，转头对吃饱喝足的张起灵说：“休息一下吧，现在还早，不着急。”
张起灵把手里的铁观音喝完，放下杯子问道：“之后去做什么？”
“你别管，先睡觉。黑眼圈都熬出来了......是不是昨天又有不讲理的病人？”吴邪伸手蹭蹭张起灵的眼角，指腹下的青黑色看得他一阵心疼。
“没大事，都处理完了。”张起灵拿着他的手捏了捏。
“现在医闹真是成本低，自己不讲理还总怪在医生头上。”吴邪啧了一声，反手和张起灵握在一起，“睡吧，我看看风景，再不抓紧时间服务生要过来赶人了。”
张起灵也不客气，他确实是累坏了。昨天值夜班的时候来了两个急诊，家属又不配合，闹得整家医院都鸡飞狗跳的。他和同事轮番上阵，最后还是主任赶过来病人才收了声势，折腾到快下班了才处理清楚。
他闭上眼睛垂下头，还没两分钟就进入了睡眠状态。
看来真是累得不轻。吴邪探着身子往屏风外面望去，服务生正站在远处的柜台边上打哈欠，他往张起灵边上挪了挪，整理好抱枕后才扶着张起灵的脑袋一起靠了过去。
吴邪拿下巴磨蹭了一下张起灵的脑袋顶，又伸长手给自己倒了杯铁观音。他握着张起灵带着凉意的手，想了想又忍不住拿起来看两人手指上的小圆环。
一周年了啊。
吴邪边琢磨着指环边忍不住感叹了一声，这一年风风雨雨的，感觉都够得上前二三十年的分量了。
他撑着脸看向栏杆外的湖面，秋风卷起叠叠浪花，翻腾又落下，就像他经历过的那些不可思议的种种，千层波澜，最后又归于平静。
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，他握着的这只手，是他自己拼命握在手中的。
吴邪紧了紧捏住张起灵的手，把脑中杂乱的图像连着父母的叹息一同封藏起来。
半个小时后张起灵醒了，小憩之后的他看起来精神了许多，吴邪跟着伸了个懒腰，任对方帮自己揉肩捶背。张起灵的手法极好，没一会儿就帮他舒缓了疲劳。
两人出了茶楼就驱车往公园方向去。
今天是工作日，公园游人不多，桂花开的正好，一下车就可以闻到馥郁的甜香。
吴邪和张起灵踩在蜿蜒的小路上，阳光从桂花林的缝隙间透下来，没了几天前的寒气。他们也没有目的，只是顺着路慢慢走，有岔路了就挑桂花多的那一条继续走。吴邪边走边说，硬是想把中秋那天没有一起过的遗憾给补上。
两人晒着太阳赏着花，转眼就到了中午。
吴邪带着张起灵七拐八拐地走到一个小院子面前，叩开门就有个迎宾人员迎了上来。
“昨天晚上订的桌，吴先生，两位。”吴邪拉着张起灵往院子里走，一进院门，眼前豁然开朗。
小院里七八个包间围成一圈，中间是喷泉连着石子路，周边还有常绿的古树。院子虽小却利用得当，一点都不显得逼仄，反而让人舒服。张起灵再一看帷幌上挂的旗子，原来是一家私房菜馆。
“他们家大闸蟹特别好吃，每天限客，不提前顶根本订不到。”吴邪坐定之后冲张起灵笑笑，又叫服务员温了一壶桂花酒。
“少吃，吃蟹的日子还长。”张起灵尝了一口，好酒。
吴邪撑着下巴看张起灵不用任何工具熟练的拆蟹，雪白的蟹肉堆到他的碗里，蟹黄也被挑了出来，放到另一只碗里。
“小哥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知道什么是纸婚吗？”
“新婚一周年吧。”张起灵终于没忍住，勾起嘴角笑了笑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叫纸婚吗？”张起灵摇摇头，任由他卖关子。
“网上说是婚姻最初薄如纸，经不起折腾。”吴邪看着他，一瞬不瞬的。
张起灵闻言也抬起了头，好像是对这个说法不甚赞同。
“纸，一张薄片，用来形容不稳定的关系真是贴切。”吴邪饮了一口桂花酒，“但是他们怎么能想到，就算是纸，也有韧性，也有撕不破的时候。”
“一张纸容易撕破，那就折起来，折他个百八十层的，怎么可能容易撕破？说白了就是两个人抱得不够紧，让人一撕就散了。”
吴邪握住了张起灵的手继续道：“我们现在是纸婚，五年就是木婚，十年就是锡婚，五十年就是金婚。你相信吗？再脆弱的东西，只要抓得够紧，都可以变得越来越坚硬。”
张起灵郑重地看着他，又摩挲着他的手安抚道：“别紧张，会抓紧你的。”
吴邪莫名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，仿佛这句话是一管足量的安定剂。
毋庸置疑，他被握着的这只手，也是张起灵拼命握在手中的。
过往风风雨雨，是他们一起挺过来的，往后磕磕绊绊，也将会是他们挺过去的。
“别多想，喝酒。”张起灵拿起酒杯。
“纸婚快乐。”吴邪举杯。
“纸婚快乐。”
两只杯子承载着彼此的厚望，毫不犹豫地碰撞在了一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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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我和CP习习一周年快乐❤爱你！！！